2025 年 5 月 28 日，a16z （Andreessen Horowitz）发布重磅研究，直指“搜索已死”。这家资产管理规模逾百亿美元、在 Web 2.0 和 AI 领域孕育出 Lyft、Airbnb、OpenAI 等明星公司的顶级风投，再次以一份 16 页的研究报告掀起行业震动。

作者 Zach Cohen 与 Seema Amble 在开篇就写道：“SEO 的地基在 2025 年春天出现裂缝，Generative Engine Optimization ——GEO，是新的施工图。”

过去二十余年，全球约 800 亿美元的 SEO 市场滋养出关键词堆砌、外链买卖、内容审计与排名监控四大产业链。但仅仅几个月，Safari 宣布深度集成 Perplexity 与 Claude，默认搜索入口首次不再指向 Google，一道堤坝轰然决口。SEO 从支配权变成了“昨日黄花”，GEO 则被视为下一个窗口期——谁能被模型“想起”，谁就拥有下一跳。

什么是 GEO？——从“页面排名”到“模型记忆”

1. 定义与核心

SEO 逻辑：关键词 → 抓取 → 排序 → 广告分发。

GEO 逻辑：高信息密度内容 → 模型读懂并内化 → 在回答中“自发提及”。

换言之，优化的对象从“网页”变为“模型内部的语义向量”。模型引用率（Reference Rate）取代点击率（CTR）成为首要 KPI。

2. 交互形态变化

报告指出，当 AI‑原生搜索渗透到 Instagram、Amazon、Siri 等多元场景后，搜索会话呈现三大变化：

查询变长：平均 4 词跃升至 23 词；用户开始习惯自然语言描述复杂需求。

会话变深：单次搜索平均停留约 6 分钟，提示词来回多轮澄清。

来源碎片化：同一问题在不同终端因训练数据差异给出截然不同答案。

3. 商业模式倒置

经典搜索：流量靠广告买单，内容方求曝光。

LLM 生态：主流模型多采用订阅制，模型“自带付费墙”，缺乏分发第三方流量的经济动机。

不过，报告也强调 ChatGPT 已向“数以万计的域名”输出可观跳出流量，证明“模型→网页”的新链路仍具价值，只是激励变了。

被引用，才算存在——Reference Rate 的崛起

在报告列举的典型案例里，加拿大高端羽绒品牌 Canada Goose 借助 GEO 平台跟踪模型对“保暖”“防水”“北极科研队同款”等产品属性的自发提及频次。结果显示：“被模型主动提到”比“用户搜索点进去”更能预测品牌好感度。

与此同时，Vercel CEO Guillermo Rauch 发布推文：ChatGPT 推荐链接贡献了该平台 10% 的新注册量——这一公开数据映证了 RR（Reference Rate）对增长的直接拉动。

a16z 将这变化概括为：“品牌不只争夺公众认知，还要争夺模型认知。”

GEO 工具栈：监测、喂料与闭环

报告划分了 GEO 生态的三层价值链：

1. 监测层

Profound、Goodie、Daydream 等新锐公司通过大规模合成查询（synthetic queries）复现用户提问，捕捉模型输出中的品牌语义；

Ahrefs Brand Radar、Semrush AI Toolkit 等传统 SEO 巨头也迅速上线对应功能，实时展示“AI Overviews”中的品牌排位与情感倾向。

2. 喂料层

“格式即命运”：报告强调，模型偏好“层次分明+高度提炼”的文本；

使用诸如“in summary”“关键要点：”之类信号词，或在 FAQ 段落集中呈现事实，有助于模型快速抓取并存储。

3. 闭环层

真正稀缺的，不是“看板”而是“看板+自动动作”：

GEO 未来冠军需要自研或微调模型，掌握“隐式提示词共振”；

将监测到的缺口即时反馈给内容生成模块，实现天级迭代，伴随 LLM 版本升级自动调优。

a16z 直言：“若 SEO 是碎片化工具市场，GEO 有潜力成为集中化、API 驱动的‘营销操作系统’。”

从 SEO 时代汲取的三大教训

算法迭代=地震

Google 多年间的 Panda、Penguin 更新曾令无数网站排名暴跌、业务腰斩。LLM 今天的更新频次更高，且参数、偏好常被“黑箱”隐藏，品牌需构建比以往更灵活的监测与内容生产能力。

点击流稀缺，数据门槛高

过去 clickstream 数据掌握在 ISP、浏览器扩展和数据经纪商手里，导致 SEO 工具难以统一；GEO 若能拿到一手模型交互日志，反而可能形成“赢家通吃”的数据壁垒。

专家与工具共生

SEO 行业孕育了内容农场与黑帽团队，但也催生了大量高价值咨询服务。报告预测，GEO 也会出现“模型认知顾问”“提示语工程师”等新职业，只是其工具链将更加自动化、端到端。

营销预算的下一站：争夺“模型心智”

a16z 在结尾抛出一串耐人寻味的历史对照：

2000 年代，Google AdWords 捕捉“关键词抢购”的红利；

2010 年代，Facebook 广告因精准受众定向吸走预算；

2025 年，LLM 与 GEO 工具正成为“低价买记忆，高效买心智”的新套利场。

一旦品牌方把 GEO 视作核心投放通道，具备闭环能力的平台就可能从 SaaS 工具升级为“自主营销 AI”，托管从内容生产、渠道测试到 ROI 回传的全过程。

这正是报告所言的“垂直切入‑横向扩张”路径：GEO 是楔子，营销全栈才是终局。

结语：当“客户”从人变成模型，我们该做什么？

重写内容生产方式

用“机器可读”的结构写给 LLM；

用“情境可触”的叙事写给用户。

重构指标与组织

市场部 KPI 加入“模型引用频次”“情感极性”；

内容团队与数据团队深度融合，确保创意与分析闭环。

重新审视竞争边界

你的最大对手，可能不是隔壁品牌，而是另一个更懂“模型暗语”的内容生产者。

早期试水者将收获“记忆复利”，后入场者需要付出更高成本才能让模型重新“学习”自己。

一句话总结：GEO 的本质，是品牌与模型争夺“长期记忆格”。谁能先被写入，谁就拥有下一代流量密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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